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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顾左右 当狐狸步入珍稀

媒体:珠海特区报   作者:王海玲
专业号:鄱湖人家 2009/4/5 7:37:42
   假如我问今日的孩子,你看过在旷野飞奔的狐狸吗?孩子们一定会很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反问,会有这种可能吗?在旷野飞奔的只能是汽车,怎么会是狐狸?!的确,在某一种意义上,野生的狐狸似乎步入珍稀的范畴,即使是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他们也几乎和狐狸不谋面了,有时似乎恍惚间惊鸿一瞥,但对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珍稀的狐狸亦充满疑惑。

   狐狸之所以步入珍稀,是伴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森林的被砍伐,水源的被污染,湿地的被破坏以及全球气候变暖,所有的这一切,使那些曾经陪伴我们人类由远古一路走来的两栖动物们哺乳动物们正逐渐地被少数化,乃至珍稀乃至灭绝……这个过程在逝去的二十世纪,是以一种步履匆匆的态势行进。近几十年来被列入濒危动物的名单愈来愈多,植物亦如此。有时候,我们看新闻,突然间就受到了某种打击,原来新闻告诉我们本月有几种或几十种动物或者植物灭绝或将灭绝,作为人,听到这个新闻不免生孤寂之感,其实我本意要写的是兔死狐悲之感,难道不是吗,动物是我们人类的远亲,远亲的族灭,内心“狐悲”的状态最真实。世界之所以丰富多彩,盖由山川河流树木花草飞禽走兽以及我们人类共同组成,所有的生命乃至非生命貌似不相干,但内里实则环环相连相扣,所谓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还是将话题转到狐狸,我小时候,住在南昌市郊的一个部队大院里,上学路上和狐狸经常不期而遇。狐狸真的是一种美丽灵性的动物,它嘴巴尖尖,仿佛抿嘴闹情绪的孩子;双眼闪着魅惑的漆光;火红或者栗色的尾巴在它的奔跑中,气球一般地招摇。我们一见狐狸,往往课也不上了,大家发一声喊,便四下追逐。狐狸总是在经过某一处草丛就匿迹了,我们便寻找,有时候找到一个洞,就在洞口燃树枝,希望将那抿嘴的孩子从洞里薰出来,但我们从来没有得逞,可见那个抿嘴孩子智商很高。

   狐狸是入书最多的动物,它在蒲松龄的文字中千娇百媚,心地善良;它在民间传说中,甚是了得,号“大仙”。现在的孩子,如果想一睹狐狸的芳容,别无二法,惟有买门票去动物园。

   有一篇文章曾经说,世界最具生存能力的动物是老鼠,老鼠可以根据环境改变自己的食物,没有粮食了,老鼠可以啃木头;没有木头了,老鼠可以用塑料充饥;没有塑料了,老鼠可以吃泥土……我想,如果这个世界最后剩下的只有砒霜,坚韧的老鼠依然能够适应,将砒霜等闲为食物一种……我又想,假如我们人类科技进步足够坚强,能够一直在远亲的持续族灭中存活,那么到最后,伴随人类的或许只有老鼠这样的超级生物。到那时候,狐狸被我们深情怀想,狮子老虎更是我们含泪的追忆,还有那些花那些草……幸好幸好,如此悲怆的画面,只是我无数胡思乱想中的一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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