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樟树市洋湖乡洋湖村桥头村小组农民杨清云，在村旁一个名叫村前垄的稻田里来回奔跑，边呵斥边挥舞着手中长长的竹竿。突然，从稻田里扑腾扑腾飞出数十只白鹭，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的山林里。

　　自从二晚栽插以来，杨清云20多亩稻田就不停地遭到天外来客的蹂躏。他想尽了办法驱鸟，但收效甚微。白鹭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杀不得打不得，杨清云为此一筹莫展。

　　万鸟翔集美不胜收

　　2008年7月，离杨清云稻田一公里远的双溪村委会邹家自然村后面一块的竹林里，突然飞来一群客人——数千只美丽的白鹭齐聚于此，每日黄昏白鹭归巢，竹林里“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每天早晨天刚亮，白鹭在一片喧哗声结伴飞走觅食，竹林上空遮天蔽日，非常壮观。

　　村民告诉记者，这群白鹭原先栖息于离此10公里远的林场，因2008年林场砍伐竹林，无处安身的白鹭选中了邹家村的竹林，成群的白鹭成为小山村的一道风景。

　　环保意识很强的当地村民，对白鹭以礼相待。对于当地来说，房前屋后飞来白鹭是件很吉利的大好事。小山村村民约法三章，不准捕杀白鹭，让这片竹林成为白鹭们永远的家园。

　　人鸟和谐相处，两年来相安无事。这里的白鹭，目前至少有一万只。

　　泛滥成灾二晚遭殃

　　白鹭虽然美丽，多了也招架不住。洋湖乡桥头村、桥北村和邹家村的村民有苦难言。

　　天性喜食鱼虾的白鹭，今年却把目光盯向洋湖乡200多亩二晚稻田。“由于今年二晚虫害特别大，勾起了白鹭们的食欲，一块稻田里栖息着数十只白鹭，白鹭将长长的嘴巴拱进禾苗里找虫，所过之处，禾苗要么拦腰折断，要么被踩得倒伏，一片狼藉。”杨清云向记者展示刚刚被白鹭摧残的禾苗，一脸的无奈。

　　白鹭踩倒的禾苗，每天杨清云都会花很多时间将其扶起来。

　　杨清云告诉记者，10年前，这里就有白鹭嬉戏，但从不伤害稻田。今年7月，白鹭突然增多，直奔二晚稻田而来。一向吃腥的鹭鸟对稻田里的虫子垂涎三尺，和他抢“饭碗”。于是，村民纷纷派人守在田里赶鸟。他们想了不少办法，放鞭炮，扎稻草人，但人一离开，白鹭便来觅食，搞得村民疲惫不堪。

　　白鹭属于暂住“人口”。每年开春后的农历三月，农忙栽秧苗时田里泥鳅、鱼虾很多，白鹭便成群结队地飞来觅食，落脚于距他家不远的3个山头上。每年9至10月时，白鹭又结队飞走。

　　大片竹子莫名死亡

　　白鹭所排粪便的酸性、腐蚀性极强。“那气味太难闻了，有时让人恶心、呕吐！”几年前曾对白鹭彬彬有礼的邹振华，如今一谈起房后竹林中的白鹭，便气得直摆头。“平时站在院中，稍不注意，也会遭到白鹭的空袭，整得一身鸟粪。”

　　从2008年夏天开始，与万只白鹭朝夕相处两年多的邹家村村民，发现不少竹子落叶，竹竿发黄，开始莫明其妙地死亡。竹林到处都是白鹭拉的粪便，臭得很。

　　百思不得其解的村民，开始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白鹭，掉落的竹叶遍布鸟粪，是不是鸟粪堆积使得叶子掉落，最后导致竹子成片死亡？不过，这个说法还没得到权威部门的论证。

　　还有一个现象，小孩身上经常沾到白鹭的粪便，回家就喊痒。医生说，白鹭粪便腐蚀性很强，含有对人体有害的东西。而村民们最担心的是，如果竹林中大量存积的白鹭粪便，一旦浸透到村民饮用水源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人鸟大战收效甚微

　　白鹭找虫子吃，受害最严重的是杨清云，对于新长出的稻穗，白鹭也非常感兴趣，村民的稻田多次被白鹭扫荡。

　　为了对付已泛滥成灾的白鹭，最近两年，几个村的村民可谓绞尽脑汁。可是白鹭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能捕杀。这让村民们很无奈。

　　爱恨交加。如何妥善解决洋湖乡的鸟患问题呢？有村民提出，干脆砍伐竹林让白鹭自行迁飞。邹振华说，邹家村的竹林系低产低效经济林，不如成片砍掉现有的竹林，改栽花椒、甜橙等经济作物，以改变白鹭现有的生存环境，让万余只白鹭自行迁飞他处。这样，既能有效保护野生动物，又能还村民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桥头村的小杨一直在深圳搞营销，他提出了一个设想：保护白鹭群，建一个保护中心，并开发成旅游基地，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芳草斜晖，水远烟微，一点沧洲白鹭飞。”这美妙的诗句，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大量白鹭的出现，这是农村生态环境改变的一种昭示。但是当人鸟争夺生存空间的矛盾日益凸显时，恐怕不是当地村民能够解决的问题。村民们盼望找到一个真正体现人鸟和谐的办法。

　　本报记者徐黎明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