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环保:向极端消费宣战”,《新华日报》昨日以“时尚”风采推出的长文,引起关注和热议。
这是有背景的,我国一批环保和生态友好的先行者,正在被套上国外“极端环保主义者”的帽子,受到非议和指责,批评者中不乏重量级的专家教授。
什么事过于极端,总归是不太好,不完善。可问题是,目前,我国已有“极端环保主义者”?国际上所指的“极端环保”是指有人对环保的理念产生了极端化的扭曲,对环境的要求、评价超出了人类社会所能够承受的标准,不切实际,偏激和滥情。
例如,为救被用于医学实验的猴子或老鼠,烧掉实验室和殴打医生,这是“环保恐怖主义”,我们有吗?没有!不能动大自然一草一木,谁动就以死相搏的“生态原旨教主义”,我们有吗?没有!无论在地球那个角落,从亚马逊到北极,谁动一动雨林,宰了几只海豹,无论何种解释都不听,先骂个狗血喷头,这种“环保帝国主义”,我们有吗?没有!
我们甚至没有人躺在乱砍乱伐森林的巨斧下,也没人用一叶小舟在巨涛中阻挡滥捕的大船。我们甚至没有一呼百应的非政府环保组织。
如此,凭什么说我们民间有了“极端环保主义者”?
事实上,和这些年的“极端发展”和“极端消费”相比,我们的环保,无论政府,还是民间,好像距“极端”都很远。民间的多数践行者不过是多吃吃素,多种种树,少用水电,垃圾分类,多骑车等。
1998年,美国社会学家保罗·瑞恩提出“健康和可持续性的生活方式”的理念,即“乐活”,信奉和实践“乐活”的人被称为“乐活族”,他们的生活态度是“东西能用就好,身体能动就好,钱财够花就好,心情快乐就好”,倡导既要享受现代文明生活,又要对自然和环境负责;既不降低生活质量,同时也能将自身对环境影响和产品的需求降到最低。我国环保主义者其实就是“乐活族”而已。
有点“极端”动作者是凤毛麟角,如藏族汉子哈希·扎西多杰,他满腔热情地投身于保护长江源的行动之中,促成建立了藏羚羊、雪豹、藏野驴、黑颈鹤、湿地等五大民间生态保护区。
所以说,我们民间的环保主义者刚刚出头,还是萌芽,需要呵护,需要鼓励,需要支持,当下谈什么“极端环保主义者”的危害,早了,更大的不妥是有可能伤害到民间的环保热情和信心。
因此,我们旗帜鲜明地支持民间环保主义者,哪怕他们做的“极端”一些,“过火”一些,我们都真诚地向他们致敬!向他们学习!
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必须关注和防止环境污染、生态改变和不健康方式对我们全社会及身心健康带来的伤害,选择更文明的生活方式,这是我们看重和追求的幸福,是当代生存的智慧。
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坚决反对耗尽资源和破坏生态环境的“极端发展”和“极端消费”。保罗·瑞恩说:“一群人在做消费决策时,要考量自己及家人的健康和环境责任。”
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深知:解决严峻环境污染问题的最终动力,来自于大众,而你我他普通人对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水的珍视爱护,自我约束的健康生活方式,是环保的最基本保障之一。公众不仅是环境优劣的最大利益相关者,也是保护环境的最重要力量。公众还是环保无时不在和无处不在的监督者和实行者,只要鼓励和支持他们对环保的热情,他们的“手眼并用”和自觉自行就会发挥出无穷的力量。
例如,现在一些响遍全球的指导“环境友好和生态友好”的理论,其实大都不是出自于政治家和知名学者,而是来源于民间。“可持续发展”最早是挪威老百姓的呼声;“工业发展不能以人为代价”,也是在上世纪60年代,由日本北九州市的一群家庭主妇“发明”的。日本的富士山是全球旅游山中生态最好的之一,因有成千上万的志愿者在捡垃圾,发起人是一位日本小伙子。
当然,也不是说,祖先留下的山水就不能动,如果一味不动,那也就没有今天的许多名城,如威尼斯;甚至没有一些国家,如荷兰。还有许多伟大的工程。关键要看怎么动,动了以后,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千年后,儿孙能否一直获益?
当然,也不是说,大家都不消费了,而是提倡尽可能地节约。其实做到我国所谓“极端环保主义者”的一些生活方式,真的不难,我们以前过穷日子时的“平凡”,如节水节电,骑车,坐公交,当下都被“极端”了,被时尚了,写成新闻了,这本身就够“极端”了,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