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豌豆尖尖

作者：丁会仁

有一次进川菜馆，看到豌豆苗的菜谱，我心想，这也能吃?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就种有这种豌豆，几乎没人吃豌豆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吃成熟后的豌豆。

我问父亲吃过吗?父亲说，可好吃呢?是一种难得的素菜，只是农村人不太吃它，可能是没有习惯。父亲说，这就好比北方人喜欢吃香椿，而家乡的人却对香椿感冒着呢！

我查了一下，豌豆尖在四川是最为知名的绿色蔬菜，深受消费者的青睐。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其原因首先是口感好，脆嫩脆嫩；其次是可以百搭各种美味，例如清炒豆尖、豆尖炒肉、豆尖蛋汤、甚至豆尖泡饭；第三是吸油，可以很方便地吃，例如涮火锅；第四是已经成习惯了，对豆尖离不开了。

豌豆尖，就是掐尖儿，顶上那些嫩苗，吃上了就会上瘾，不仅美味，而且让人忘味。

豌豆尖之所以好吃，还有一种原因，是和空心菜一样，有中空结构，可以吸附好吃的汤汁。空心菜容易老，咬不动，而豌豆尖是尖，是最嫩的那一部分，因此，好吃得无比美味。

父亲说，许多人不会吃，只有好吃的人想尽办法弄吃。豌豆尖可以说是豆科中的最美味的绿色蔬菜，可以说“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觅。”

事实上，市场最畅销的或者最好卖的是豌豆尖了，只是很多人不舍得掐尖而已。在许多人的脑海里，蔬菜可以撇着吃，而很少去掐尖吃的。

豌豆最初叫胡豆，据说来自于西亚，后改名为豌豆、青豆、寒豆、雪豆等名。之所以叫豌豆，是因为“其苗柔弱宛宛，故得宛名。”

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四川人爱吃豌豆尖，江西人也好这一口。我问父亲，是不是掐尖后还会长，父亲说，那是肯定的，不然的话，怎么长豆子，甚至有些时候，掐尖后豆子反而更好。

那我说，那是不是可以增加收入了？父亲说，碗豆尖比较娇贵，要在黄金时间掐，老了不好吃，而且也不好储存，放过夜就老了。豌豆尖要吃新鲜的，最好是嫩嫩的，入口无渣，吃起来柔软无骨，犹如一种水灵灵的清新。

冬天的故乡有豌豆尖，春天的故乡也有豌豆尖，只是大多在田野之间，豌豆尖尖，绿叶清澈，豆苗柔弱，宛宛若仙。

我站在春天的时光里，看着那绿油油的豌豆尖，仿佛看到我童年的时光，那么美味的菜肴，为什么小时候错过呢？我仿佛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