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立絮话——闲言碎语说梦话

关于梦话，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也有人说，都是些没有影儿的空穴来风。我以为，梦有“海市唇楼”那样的逻缉因果，也有不着边际的天访夜谈。所以，听人说梦或自己解梦，可一笑置之，也别不当一回事儿。

其实，梦是人类生活中的一种文化，是感觉给思想的一个缓冲空间。梦里有时潜藏着一定的思维理性，有时就象一团乱麻，不论你怎么冥思苦想，也找不着头绪。哪里的感觉不完全是通过接触发生的，如幽灵般飘忽不定，她藏在让人很难找到到的灵魂深处，来无影去无踪，影像演绎时又感觉很真实。这就是梦，也有人把她定位为第六感觉。

个人的梦，填裹着人的本性和习俗的雕塑，存在着局限性和不确定性。民族或国家的梦，代表着大多数人的生活共识，凝聚着理想和追求。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我要说的梦，形似于“聊斋志异”，却没有那种文化深渊。

一

话说，黄河流到了好阳河这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温柔了好多，就如两个异性一见钟情那样，除了围着打转转，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如胶似漆，那个亲呀，实在是羞于启齿，最好不以言传，你凭想象去品味儿吧。

两条河纠结的结果，在这里留下了好大一片湿地，从河口漫漫地涌向清流的深处。当然，你也可以想象，由于经年累月泥沙的沉积，除了留下太阳一晒就白糊糊的一片盐碱外，还有大小不等的绿洲和沙坨坨。最让人怜惜的就是泊在洼处的水了，她们看上去很纯情，非常柔情地依附在绿洲和沙坨之间，象珍珠也象会说话的眼睛，守候着需要她的，由春夏秋冬涂抹的绚丽彩卷。有时候她会给你一片湛蓝且空旷的天空，让白云在哪里悠闲的飘，或引几只巧嘴的鸟儿躲进绿荫深处，唱唱人的心思。有时候她会给你一幅画，把绿叶红花都活灵活现的装进去，再放几条野生的黑鱼鲤鱼，游过藻类搭成的曲径通幽。如果你触景生情，想在这儿念“关关瞧鸠，在河之洲……。”完全可以不理会藏在暗处看热闹虾蟹。

不知道这条好阳河，是不是唐僧师徙闹笑话的那条河，如果真的有染，那可就是神话沉淀几百年后，又重新泛灵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还真的有“桃林”“大王”“五帝”“牛庄”等让人想入非非的旧址所在。无法考究，不知是谁让地名紧扣名著传说的。

在极目都是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塬相貌上，突然衍生了这么一片异类，不知是不是“伏牛”给予的一颗明珠。当地人对这种地理现象大多见怪不怪，只是不愿接近这里。啥原因？说不清楚，在科学没有明白示人之前，大家都把众人的敬畏说成是迷信。我推猜，有可能是一种文化承习，也有可能是对自然现象和规律的一种崇拜，可以理解为敬而远之。所以，这里人迹罕至，生物完全是自然延续，它们之间有情也无情，遵循着适者生存的古老原则。

这里的一切都是随性的，水有个性，沙有个性，风有个性，高悬的黄土崖有个性，就连根植崖壁上的酸枣树，每年也有精彩照人的几天。若遇识者光顾，想必定会心怀敬仰诗心荡漾，何况那些占尽风流倜傥资源的草木，能不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我敢说，倘若李白回归穿越到此，饮下数杯陕州粮液，留下的绝句决不会亚于“石壕吏”。

二

故事走到了二十一世纪初，估计是人太多了的缘故吧，生境稍微有点儿变化，据人类研究报告，温度有点升高，生物的种类在快速的灭失，生态出现失衡，生态循环所产生的生态资源满足不了生物存在的需要，种种不适让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们产生恐慌，大家都要求改变生活方式，提出以保护自然资源为前提变，似乎认识到了少了谁都会殃及到自己。由于生态循环是一个谁都无法预知的生物群体，生境效果也不是一朝一夕管控就可实现的理想，但大家可以体会到，绿色在春荣秋枯的轮回里，可以改变许多物质的性质和作用，可以生产生物存在所需的氧气，可以调节影响生境的风雨温度，可以影响生物们的生理和心理，所以就先从善待绿色的草原、湿地和森林启始吧。

睡在黄河怀抱里的好阳河湿地，说好听点儿，在大保护范围内，就是一颗小草，在探讨性政策落实时是可有可无的。整个湿地就象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儿，以前大家不是不认识，而是生活需求中，大家只是从她哪儿拿，比如说，稻谷、莲藕、鱼虾等，现在让大家出点儿钱，改变哪里的生境，使哪里的物种家族更多，生长的茂盛，干物质贮积越多越好，为大生态循环多出点儿力，减轻生态循环的压力。多数人可懵，不置可否的摸着这个小孩儿的头，觉得她真的好可爱，其作用巨然可以让我舒服的活着，还可以庇护那么多的生命，这是真的么，我的钱可是来之不易啊，不会打水漂吧。因此上多次研究，嘴上也都这么说，就是不想无尝投资。

可是，大势所趋，人类和自然的交往，尽管人是有计划有目的的，还有扎实的措施和自己认为科学的手段，但往往不以人的意志去转移，不得已情况下的顺势所为，倒是看到了双赢的效果。

比如说，湿地的景色，不正迎合了大众生活物资丰富以后的精神享受么。拥有这种旅游资源，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区域经济发展。还有，湿地水分调节对空气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pm2.5的扩散，这种看得见的政绩能不让施政者心花怒放么。不少地方的湿地保护，都是如此这般的歪打正着。在总结工作时，当然是洋洋数千言，阐述计划的周密科学、实施过程的坎坷以及结果来之不易，表明这就是我们的初心。

人类就是这样聪明，说到的不一定要做到，要做的不一定要公示与众。这和女人们表达诉求时的心理有异曲同工之理。应该认识到，附庸风雅是做人的一种境界，别看正人君子都明着嗤之以鼻，实际上那种意会中的“获得感”还是上乘的。

三

什么是自然，自然对所处的关系探索了多少年，它们之间的关系规律是不是科学的，最佳的？人类是什么，对和自己有关联的生态关系探索了多少年，如今的行为科学么，做些什么才是最佳的选择？自然和人类都在追求什么，追求的是生活质量和幸福么？

我们人类通过无数人和无数次的观察和总结，对自然生态的总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应该是自然规律运行的轴心，无数个自园其说的分规律合成了这样一个总规律。当然，鸟和人都是生命的一个概念，是自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它们的生存行为从某一方面来理论，促成了自然的成因和结果。故妄为之，梦里权且这样认为。

我们不懂鸟兽虫和草木的言语，也不懂它们的思维逻缉，它们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天方夜谈，只知道它们也有生死轮回，存在着有性繁殖和无性繁殖，以及环境影响可能产生的基因重组所形成的新品种和新物种。

生命会不会毁灭，不取决于生命，只取决于生态构架。科学家说，地球物种因为环境的不适在急剧减少，生物多样性影响自然环境的效果也会出现危机，这都是浅表性的感观体验，从物质不灭的定律推演，自然规律会在另一种组合中突破创新。生命会不会幸福，取决于生命对践行过程的认识，取决于精神意识里的感觉。僻如霾，生命就是从感觉中体会到危机感的，从不适和唇亡齿寒里感觉到的。即便是这样，适应性强的生命还没有忘记不择手段的掘取，本性使然，所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经过锤炼的经典。

四

不管你用如何强硬的理论和观点支持所谓的科学行为，自然总是坚守一条适应存在的规律。这是不以任何一种生态界的生命意志改变的，这就是自然规律。科学，就是自然规律的发现和被利用。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洛阳北边的邙山人立意改变前人的种地模式，坚守人定胜天观念，从霞院修引黄灌渠到下河头，提灌到陈龙沟、护庄、东山头、西山头，到达最高点，然后再计划跨沟壑自流到朱寨、梁凹、十里村，结果成本太高，工程没有完工就下马了。如今，渠的影子都找不到了，留下的只有人的记忆。

从某个角度去理论，这不是失败，是探索中的曲折经历。它告诉我们，有利可图的经营会长久，得不尝失的华众取宠是不会有生命力的。

同例，林县的“红旗渠”也是秉承的“人定胜天”信念，工程完工后，被世人公认为天河，“红旗渠”精神至今仍然闪闪发光，收益绵远流长泽被后代。可论起来，那个工程虽然艰巨，却有一劳永逸的效果，比起受益来，维修费可以忽略不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人性的描写，可以在很多地方印证大多数人的行为。

按正常思维，林业局砍伐树木建设社会主义，改变国弱民穷的现状是正确的选择。国家开发北大荒把湿地变粮田解决几亿人口的吃饭问题，也是没有凝问的。但是，我们对自然认识不够，缺乏自然资源与社会经济发展这方面的专业研究，或着说没有尊重这方面专业人才，在制定整体发展规划时提出的建议，不了解生态恶性循环对民生有可能产生的危机程度，对经济可持续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可能是灭绝的，所以对资源利用没有适可而止，根本不知道保持生态平衡的那个节点在哪儿，偏执于可见利益的掘取，几十年后，就不可避免地体验到了可怕的行为后果。

只要是不科学的行为，就经不起时间的检验。短期无度的掠夺性掘取，毁坏性是不可逆的，需要几代甚至数代人的付出数倍的代价也未必能恢复自然原状。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是国强民富、民族复兴的基点。有了绿水青山才能为丰富生物多样性创造条件，才有可能维持生态平衡。不了解这一点，不仅会迷失发展的目标，还会给发展制造障碍，甚至葬送初心和理想。

五

不少人都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意喻中华民族是在这里发展壮大起来的。从史料记载和考古研究资料研判，以及仰韶文化和中华第一剑等出土文物的印证，中华民族的起源都和黄河有不可分割的关联，这说明，五千年前生活在黄河岸边的这一支华人，是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民间传说和人体特征关联推猜，那些从山西洪桐大槐树下走出来的遍布全国的人也说明，黄河曾哺育了他们的先人。从品性上来理论，黄河边儿走出去的华人，普遍具有息事宁人勤劳善良的性格，且不惹事儿不怕事儿，不强人所难也不会屈居人下。这不也和多次历史事件中体现出来中华民族的处事风格如出一辙么。历史上没有一个民族真正惩服过华夏，只能被黄河文化淹没的无影无踪。

大多数人的生活中，有一种论理，“不到黄河心不死”，假如你到了黄河边儿，能从浊浪翻滾不知深浅里悟出些什么吗？能从不知疲倦的往前奔流的涛声中听出她的追求和理想吗？我是在黄河边儿生黄河边儿长大的，每每听到那带着震撼的涛声，总在心里生出不同感受的敬仰和崇拜，还有难以理解的高深和渊博。她哺育的思想文化站到了人文的顶峰，她雕塑的民族脊梁正在渊渊流长的文化沉淀中发扬广大。

黄河就是一个家，一条路，一个熔炉，一个哺育不完美儿女的母亲。春夏秋冬的风霜雨雪以及难以逾越的沟坎儿，更有嗷嗷待哺亟待成人不懂道理的婴幼，虽然让她有说不完的艰辛和烦恼，可她总是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去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

六

好阳河是黄河的儿女么？没人敢说不是，也没人敢肯定毫无疑问。人就是这样，一遇到自己看不到的利益时，都会模棱两可。假如预感到有可能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时，还会顛倒是非，干扰正确判断的产生。问题严重时，不落井下石就会得个中评。何况，好阳河是从崤山深处无数条细流汇合而成的，也没人有功夫去细心的朔源，最关键的是，有什么好处？给评个副高么？如若每月待遇能多个千元左右，那还是值得的。但这种理想是不可能会有的，没有即得利益，什么都是虚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话的人，他们的话也不是没什么用处，可往往会被长心计的人利用，且利用她们话的人不会感恩他们的。受到实话伤害的人，不管对错都会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的话损害了某些人的即得利益。这类人说话不过心，品性不坏，可喜欢他们的人不多，和他们共事的人除了提心吊胆，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世人对他们最好的评价是：那人是个老实人。

但是敢肯定的是，好阳河与黄河有暧昧的关系，必竟，她那涓涓不断的清流在河口与黄河合为一体了。黄河也在她流出沟壑的那一刻，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水乳交融般紧紧的抱住了她，并在那里留下了人们喜闻乐见的景观。

就是因为两条河的纠结涌动，数百公顷的空间范围内，产生了几块不同类生命各自喜欢的王国，那些王国从属于天地间，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在哪儿生活的生命们，把那些地方视为最宝贵的财产，也任性枉为过，也担心害怕过，因为被它们感觉到的变数太多了，虽然它们预料的危机，有些被它们用生活方式克服了，有些却没有出现，所以它们一天也没有放松过，用它们的理想在哪儿建设经营着，随着日月交替延续，我们看上去越来越自然了。

一片沙坨坨占居的地方，与好阳河湿地看上去格格不入，就象一个浑衣衫猥琐的乞丐跻身在一群卖花女当中一样，不伦不类的。可谁也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谁也不能说他的成长，不是好阳河与黄河嫡亲抚育。别看他样子怎么不待见人，包容心却特强，什么样的虬枝枯根大石小砬都接纳，在他这里存在的不是病殃殃的，就是些形状怪异骷髅。但是，这里面的许多却很耐审看，且越看越有灵性。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异想天开的人来这里寻觅，并带走他信中意的作品。不知道你去没去过额济纳，那里有一片枯树林似乎就是它的师傅，不管是日暮还是晨曦，只要是天际发白的时候，你借助光影完全可以和它们对话。

七

“河里风凄凄，水上花不语，雨洒秋风缓，落沙无痕迹。谁念春草追花来，夏有意秋无趣，无人观红衣。”狗尾巴草守着沙坨坨哪儿自己的立足之地，感叹着春荣秋枯的失意。的确，在空旷的沙丘围成的区域里，它那比柳叶还窄还短的形体孤零零的，又散又乱一点儿也不景气，就是再红，怎能与香山红叶相比，咋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风来兮，云去兮，流水拟画今非昔。清水去，浊浪急，人面桃花都逝矣。多娇梦里常有你，只想在心里。堂上风骨在，早已初心去，几经锉刀成工艺，奈何，有意，无意，只能是回忆。”有一个唱和的，听那心迹，可能是能入眼的崖枝崖根吧。它们应该是幸运的，非旦可以被收藏升值，也许还可以如胡杨那样千年不朽呢。但那幸运者只是风毛鳞角，就算带点悲慛的泣吟，都是带有理想的追求。

“远山莽莽在天际，近水身边常依依。春秋岁月又轮回，不知子孙在哪里。春情倦顾感天地，散香吐芳知音觅。遥望蜂飞蝶舞处，爱渡黄河醉不起。”不想去猜，这位可能临近水边却又不知高处寒的坐地户，听音，徐娘半老吧。它们的种籽虽然借风占踞理想的风水宝地，可那些寻觅，谁都知道是一将功成万骨骷的结局，到头来还不是一家欢乐百家愁。所以有“不知子孙在哪里”。

“常听见一个声音，在看不见的近处窃窃私语，那声调，有时候可能是喜极而泣，有时候，象是梦里的痴呓。我在想象，那通电的感觉，会不会震颤到忘乎所以。我向往过，即便是缨落流水而去，也会守着那种感觉享受生活的美丽。”又是谁在描绘生活的经历，该不会是听风作雨守不住，心猿意马了吧。它们那个圈子应该也有行为底线吧，不会是几个有影响的坐一起凭知识感觉定的吧。还是如生态循环那样，不讲科学不讲情面，就是你死我活。

在生命的世界里，人类自己形容自己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时，都用“好怕人哟”“太怕人啦”，但遇到环境变化的不适宜时，如“霾”的不期而遇，就让人不约而同动用可以动用的资源，使“霾”殊途同归。即便用心计甩锅，也不会对“霾”讲情面。

“我把我的所有，情商，智商，钱财，嫡亲，生命，都献给了那片网，并视那张网为前生后世，不管什么原因造成它一点损伤，我就会不惜一切用尽心机去修补，就算伤害到至亲好友，也无所顾及，最大限度的让它发挥作用，吃穿住用飞黄腾达都和它邦在了一起。别这么看我，人不为已还天诛地灭呢。”本性本来就是赤裸裸的，不应该去责怪它，这是生态的残酷性赋予它的生存法则，善念是在自己拥有的生态空间内布施的，自己都不存在了，善念靠什么来承载呢。就如蜣螂交配后雌的吃掉雄的一样，完全是都有所图的自然习惯，不能说凶狠残忍的没有一点儿亲情，难道强壮子孙的出生，就不是亲情寄托的一种善念么。

“这张网与我生活追求的目标，可以有事半功倍，甚至有十倍百倍的功效，我能不舍弃一切的去经营么。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相互利用的网，谁不知道去经营，去维护，去升级，就不懂真正生命的核心机密，失败，碰壁，生气，以至于使生理产生故障，落得一身疾病，就在所难免。”还真是一针见血呀。

我脑子里出现了《大秦帝国》里法家论道的场景。商鞅是大家，但我不想追随他的足迹，下场太残了，我不愿为理想付出那么多。不会的，因为我没有商鞅的胸怀和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