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里的角落（2013，12，13）

黄河有点儿象人生，从有史记载以来，来的看似清楚，去的又似乎从未相识。不管经过多少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流往大海的去处没变。就如人，生时是那么撕心裂肺的嚎啕，死时又是多么不情愿的挣扎，最终都还是归于粪土。想象过灵魂受顾于天堂差事的荣耀，可信仰必竟只是心中的向往。

从我住的小区徙步不到半个小时，就是史记中光耀中华的黄河，如今有半年多的时间，人们为她穿上了可爱的新衣。

这里是人们常说的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的黄河上中游。有想象力的人还把黄河的这一段比喻做中华母亲河，意思是说中华民族的好多过去都和这儿有关。不知比喻的人有没有这样的含意，世间的一切都是看不透的，如黄河水一样，日夜滚滚东流去，春秋难知水中物，你就是站她身边儿看上多长时间，始终都看不见那流水里都带走了什么，会撇下什么，只有当一波浪花挌浅滩上时，才有幸得见出水时的奇石宝贝或沙土。这也和黄河边儿长大的儿女们一样，小时鼻涕一把口水一把的，几乎都一样难看成色，成人时有的却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谁知道谁能成为大材啊。也好有一比，天下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谁的心里想的啥。即便那个人说出来他的意识和心想，那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要是有人全部信以为真，大家也不会太看不起，只是会说，这个人太实在了。成人前在学校受教育时形成的人生理念，成人后踏入社会正式进行人与人之间交流，不能机械照搬，应会举一反三，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否则就会出现人生的败笔。人们这诸多看似解不透的生活学问，可能就是黄河基因的遗传，也是我们敬黄河为母亲河的重要原因。

新中国成立后，黄河上不断有高峡成平湖的新景象出现，水也清碧了许多，就象这照片里的黄河，和没有人意的黄河相比简直判若两样，她不仅仅是听人话了，还让水利走进了千家万户，能做饭，能跑车，能照明，能做工，能产粮，看上去不再那么浑浊，不再那么难以猜测，温顺了，亮丽了，象一个半老徐娘，端庄，典雅，贤淑，成熟。要是人生也能如此，没有那么多不可预测的变数，光明磊落的人人可鉴该多好。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为什么要有三六九等，什么公务员呀，机关事业单位呀，全民企业呀，私营企业呀，一样付出，收入不等，退休了也要分出差别，到宾仪馆烧成灰前也要有所区别，盛灰的盒子也要显出等级。还要违心的说人权平等，实在是太累了。就是因为大家都源自黄河，就该和她一样让人看不清么？

证明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史的仰韶文化，就在这儿下游不远，那里有一个大峡谷，现代人凭自己对历史的研究和想象，雕塑了历史回归原古的场景，吸引了不少想了解老袓宗生活过程的现代人前去参观，曾经是一处不错的旅游资源。我作为陪同去看过，先人们给我的印象很野蛮，茹毛饮血的，只是比动物们聪明点儿，会使用工具，会在对自然现象的规律观察中，找到并创造利用自然天象的方法，使生活更加丰富多彩。陶瓷的发明和利用就值得我们骄傲的，具说更让我们骄傲的是同年代其它人类居住地，没有发现此类活动的痕迹，这也是我们经常在全球发达国家中炫耀的资本，你们不是很励害么，我们先人更励害，那些陶片足以证明，我们也可以走在科学技术的前端，四大发明（指南针、火药、印刷术、造纸）就是例证，只是我们后来思想一复杂，行为也高深莫测，所以有好多事儿解不开放在哪儿耽误了行程，导致没有积赞下那么雄厚的实力支持，才有了今天的结局。这没有什么，梦醒后许多虚拟的诱惑总归会雾开云散。这种心理似乎不是为了吓跑外侮，好象是在安慰自己。

面对黄河奔流去鼓舌，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即便是洗星海那首黄河在咆哮，也不能形容黄河情意之一二，只是拿来比喻一种民族精神倒还可以，我和大家一起唱那首歌时，每次心中都汹涌澎湃，真有一种忘我的意识，在促使我为一种尊严去无所顾及的奉献。古人也有在黄河边儿发泄心情的，如我们常读的唐朝王之奂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还有“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人面对黄河的慨叹，利用黄河的深邃表达自己的心迹，根本不可能全面展示黄河。

不知道如今人们的行为，是不是一种向好的表现，黄河有大半年都清亮了，这都是人们建起了三门峡大坝的结果。且这种形式黄河上有很多，是不是人们希望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要和这黄河的变化一样，彻底光明磊落了。

上世纪媒体报道过黄河断流的噩耗，整个山东境内都不见流动的黄河水了，我在心里惊叹过，中华母亲河就此夭折，这可不是好朕兆，可能大家都有这种担忧，后来黄河上又添了一个明珠——小浪底，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黄河断流。黄河断流给我们提示了一个问题，自然不可忤逆，更不可躙辱或着掳掠，自然万物是我们栖息地的缔造者，堵黄河细水长流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但水流量减小是我们需要采取方法弥补的重要问题。

路过一截矮壁时，见平整光滑处涂鸦醒目，“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以前肯定是标语张贴之处，中国人生活最明显的痕迹，舆论导向，意识引领，可产生难以想象的力量，就如一纸圣经可以驱散父母生育之苦那样。此番文字的意思当在两者之间，波涛声里可繁可简，如果是爱，风月春秋人心事，顺其自然随寓而安。别念东风恶桃花落，自比陆游又奈何。

河面上有天鹅飞过。

以前人们只知道天上飞的是大雁，书本上写的是南飞的大雁，一会儿飞成人字形，一会儿飞成一字形，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要那么飞，不会是为了人们的审美要求吧。我想应该是它们飞行的需要。现在看来那些大雁一部分就是天鹅，一部分是鸭子，一部分是雁。它们的叫声不太一样，体形也有差别。

好象这个库区形成的河道上，深秋至初春时间这些野生禽类活动特别频繁，可能是别处难觅栖息地减少形成的群聚奇观效应，所以四面八方的猎奇者都到这里来追逐，当地人为了拉客，还想方设法让天鹅到他们的辖区去。还有的捕捉毒杀，通过满足不同猎奇心理人的目的，得小人之利。没有人考虑过天鹅为什么会珍贵，怎么样才能使它们数量多的不金贵。

为什么拥有五千年文明史，还要十分不情愿地忍受“甲午海战”、“芦沟桥事变”、“钓鱼岛国有化”给我们带来的困惑，我们总得从那些过去的日子里悟出些什么，不能老是到了民族危亡之时，才站在黄土高塬的河边上合唱“黄河在咆哮”，黄河的水，不是很多地段都不再浑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