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秋叶
大众眼里这确是一景,直面它时人们会感叹生命的奇妙。
它是园林艺术殿堂里的一朵奇芭,其姊妹曾为苏州拙政园添过不少光彩。
它是因为畸型才受到了人们的青睐,也是因为畸型才享受到了这样优厚的待遇。更是因为畸型才成为了人们追崇的一种文化。
请它客居在游园中,是为了迎合人们猎奇的心理。
城市做为人们群居的地方,正在完善着做为中心的内容。它进堂入室,古已有之,如拙政园里的风情,是居家品位,也是中心内容之一。
它与遮荫的、散发清新香味儿的、生产负氧离子消毒杀菌的、挥发爽身调解生理心理的、调节空气湿度温度遮风挡雨等等作用的草木一样,效益就是让面对者尝心悦目,并达到休养生息的效果。
它的家乡很可能会是在环境条件恶劣的地方,而且久经风雨饱受坎坷,不然不会虬枝盘曲满目疮痍形容苍桑。
蹴前看去,那满身疤痕一树秋叶,似乎就是一篇朗朗上口、韵味儿十足、百读不厌的散文,似有跌宕起伏的音韵弥漫其间,如果能读懂,那道理深不可测,悟一次是一个样,每一次都能让人爬到更高的一个台阶上。愈合组织形成的一圈圈向外扩展的波纹,就象是作品《父亲》脸上的皱文,透过那些皱文可以看到很多方块字在不断的跑来跑去,一会儿似是在描述渊源流长的黄河农耕,一会儿又好象看见,江南水乡的丹青走进了枝桠。皱文间那一丛丛已不完全的秋叶,全神灌注地凝视着飘来飘去的沙尘,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大家都说,地球是围着太阳转的,纬度转一圈是一个昼夜?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让日月在这十二个时辰中,交替沐浴生命的灵性?经度转一圈是一个春夏秋冬?分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署、大署、立秋、出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让风霜雨雪在二十四节中,磨练生命的意志?就为了它们拥有的那一点儿基因可以遗传,就为了珍惜上帝的那几句冥冥中的嘱托,坚守着,只要能生就不死,为那些恒定的空间?很可能。为什么?人,很难理解。即便是享受政府津贴的科学家,也很难给疑问者一个明确的告白。也是许人都以为我们的科学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深度和广度,只是笼统的以为生态循环那微妙的效果,是人类身体舒爽的福音。或许,它们也只是太阳热烈的中介传递,明月阴柔的变相滋润。我们的爽虽和它们有关,但也许,它们也因我们感觉美妙舜间的给予,从中上了一个生命的新台阶。
那么,这老身有过多少次秋叶了?它好象在说,看到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园。”好空旷的远野,只有一囱烟,还是那么直,怎么不稍微弯点儿哪,那怕你弯了再直也行,不就不那么单调了么?长长的河水,流出的曲子怎么那么残白,不会是月晕的效果吧?水凉了,小风没有鼓起太大的浪。太阳园园的,虽然会比中午醒目,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的威慑力。
在秋叶睡入石缝的那些日子里,它曾在那不为人亲近的山顶上,遥望过原驰蜡象,亲受过那没有花的雪是多么的无情,就算晨光把它们披上充满暖意的橘红色,雪的寒气还是想试图把它那满是皱文老皮撕裂。可是它没有畏惧过,不是为了迎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喻意,也不是找过周易测算,会料到今天能被人请到这里,实在是死不了就要活那种意念的逼迫。
说实话,你能理解它吗,我真不能。我以为它的活不是为了人,不是为了鱼,也不是为了鸟,更不是为了虫。我们说,我们在它身边感到舒服,是因为它的汗液,还是因为它们也会有的那种生理故障,排解后它们惬意我们也惬意?是因为它们的叶子、种子,可以为我们裹腹,让我们从中生发精神气力,这个,应该有体会。那么它们对我们不离不弃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很可能会是为了生命活动的那点儿排泄,还有承载生命的那个载体。
都高兴了。它的畸型美就是次要的了。它要如此生,不管是不是迫不得已,还是基因遗传都不重要了。这空间里,它生,我舒服,我在,它兴旺,如果谁都不过分,就谁都能好。谁也不用感谢谁,只要相互呵护就可以啦,呵护它就是呵护我。没有公益,没有伟大,没有渺小。有的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