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的思考续（老林见闻录102）

现在，出门见花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低头是，平视也是，抬头还是，不管是人们刻意种来观赏的，还是种做他用兼而得之的，都有美妙之处，都有秀色可尝，都有芬芳可享。

你知道这景色这香郁是什么组成的怎么来的么，也许你不相信，她们都是粪土的变身，有你身上的一分子，也有他身上的一分子。想起毛泽东的那句话了吗，“粪土当年万户候”，同理，再名贵再稀缺再艳丽倾国也罢倾城也行，都只不过是一时的显耀，只不过是物质循环过程中的一个亮点而已。对这种现象，说是生命的精彩没有错，说自然的馈赠更现实，因为所有的生命都是自然的娇子，人，再有能耐，也跳不出生态这个圈子，也得由生态循环的效果决定其发展成果，决定其生理器官的健康状况和使用年限。

有时花海入梦，真的能让人有一种错误的联想，那种海市蜃楼般的浓香，会让意识和感觉进入漂渺和彷徨。就有一次，我在路过石当沟林场时，错把槐花香当成了春兰香，直到鼻子触到了雪白的花穗，才如梦方醒知道上当。

听说伏牛山里的兰花非常名贵，早些年就有数万一株的传闻，但我始终无缘相识那些名贵，亲自去深山僻地寻访过，那些兰草有的就在路边，遇人摩肩接蹱，有的就在稀疏的林中，不清高不显贵，样子初见确实普通的就象村姑，不带花时和麦冬非常相似，花开时形不娇色也不是很入眼，别说苑中的月季、玫瑰、牡丹了，就是和近些年才登大雅的连翘、榆叶梅相比，都要逊色不少，就是那花香却独树一帜难得一闻。很可能她对地理气候比较讲究，至今也没见她走进城市。听说她对栎类情有独鐘，她居所附近必定有几百年的大片栎类林木。

如今已我无缘曾经的林中芳菲了，城中的娇丽却时时伴随生活之中，到也是每日都有秀色可餐，不同花香随着清风细雨常常沁入心脾，高兴时还照几张悦意的形象，放进电脑里调节生理和心情。我知道这些自然里的宠物，不单招蜂引蝶，还让红男绿女爱恋上瘾，就连我这个趟过河水深浅的过来人，不少状况中也会情不自禁。美丽是知性的追求，这是改变不了的自然造化。

我不如花，我不如木，我不如草，没有它们那迷人的色相，没有它们那醉人的芳香，没有它们遮风挡雨的作用，没有它们坐地纳容缓释水分的功能，更没有它们通过光合筑成有机物存贮太阳能好处，真正的顶天立地，造一方令生命舒适生活的空间。我不否认，我有做人的长处，但我更有大数据中的不足，不错，我也是循环中的一员，但在循环的过程中，我不如她们美，不如她们静雅，不如她们清淡中坚守的那种高贵。草木一秋，枯荣有别，可她们很知性，去了还来，循环往复，如日月星辰风霜雨雪一样，给了不知多少生灵的机遇，让它们在生命的角逐中，享受喜笑哀乐，享受着争斗的过程，享受着成功的喜悦。

在我的认识里，我在循环的过程中，只是把物质的稳定性，变成了游离的不稳定性，堆砌叠加了一个灵魂走去便是臭皮囊的有机物，如果没有草木如此努力的打拼，我和我的同伴们将不会有立足之处，想铸造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精神、灵魂、意识都是万万不能的。

我最直接该感谢的应该是草木，心里想，“天不灭草”是何等的正确啊，如今不仅不应该灭，还应该不拘一格促其繁荣昌盛，碧水呀蓝天呀白云呀清新的空气呀，都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此我便可以高枕无忧生命利好。有时候，我也大言不惭过，即然自然造化让我们伴生为邻居，也许它们也视我们为宝贵也说不来吧，只是关系也会有爱之深恨之切吧。

说心里话，我真的觉得我已是满身秋色了，站在众人中间，只是老林霜叶的微小部分，就如大海里的一滴水，那一日被浪花推上岸，很快不会如一只蝼蚁消失在空气中，能给食腐动物一顿精美的晚餐么，不一定，能肥一掬土，让草在上面繁一回花么，还是不一定。春是什么样，早已望却，也许在阡陌里流汗，也许在蓝球场上奔跑，也许在书桌前奋耕，也许在锣鼓声中准备聆听伟人的最新指示，也许已倒在麦秸垛旁进入了梦乡，最不可能的就是不会花前月下挽着姑娘的手，畅谈以后的理想，那个时代不允许，生活文化里没有那一章。

秋色将尽，什么都无所为了，却还想着如何多挣些钱，整天有空就往公园里跑，说是不去医院也是不错的挣钱法子，顾不得医生的奖金了，只要自己感觉舒服就是幸福，让生理循环对接自然循环，都好好的，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人生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