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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立絮话——那条路(13)

媒体:原创  作者:老黑
专业号:老黑 2021/1/29 17:26:44

木木立絮话——那条路(13

真是羞于启齿,那种经历,确实无颜见江东父老。

虽然也想到过“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必竟涉世不深,怎能为本能的初心耿耿于怀呢。

但历历在目的那些无法抹去的事实,总让我觉的我的“幼吾幼”无奈的有点儿蠢笨。我没有渴望过我的童年,会在清晨的太阳下熠熠闪光,但不至于在夕阳下回望,那么不堪吧。

不管我如何排斥曾经的过去,那些和我有关联的人与人的交际,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如果不在反醒中面对,连做人的份儿怕都没有了。

我不会忘,就是那一天,我站在路边回首,眼前有路有树有车,有城市时代特征的游苑。可脑子里的影像已远离现实,似乎在时光里往回穿越。那些模糊的回放,我也不清楚是在曾经的那一阶段上。

有风在我耳边飘过,不热也不凉,鬓发被轻轻的揉搓着,有一种酥麻感觉。

林草的清香好象在用力的浸透,企图穿越我身上汗毛堵塞的腺体,戏耍般要挑逗我近乎木讷的神经,大意是说,多好的时光呀,怎么不尽情享受呢。

路上,车多的时候连起来象水流,匆匆来匆匆去。许多双眼睛,不看叶花也不看云朵,那样子,好象有眼无珠的摆设。偶而走过的男女象独木舟在飘,潮流上汹涌而去的那种,不由自主的飘。

忽然,面前怎么出现了一条沟坡上的小路,黄土路面上,被许多凸起的料姜石组成了多如牛毛的坎坷。路边顺势而起高低不一的崖壁上,有被岁月里风雨霜冻雪蚀成的层层剥落,不时有胶质的红土层,给寂寞的路上增加些路人不曾关注的艳色。荆条不高也不旺,却集群成片而生,样子看上去有点儿萎靡不振,根却顽强地抱着干裂的土地,坚韧的枝杆,撑着小而群集有点儿青白的叶幕,在微风中和路人打着热情的招呼。酸枣剌不愧是荆条的难兄难弟,他们几乎装束一样,唯一区别的是,枣枝打出的红果特别引人注目。

路在沟壑里宛延起伏,我在上面一面躲避荆条和酸枣剌的挂碰,一面气喘吁吁的往家里跑,我家今天管“工作员儿”饭,我必须在“工作员儿”吃完饭前赶到家里。

“工作员儿”坐在我家院子里泡桐树荫凉下的石桌旁,大块朵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看着就能让人流哈喇子的麦子面葱花烙饼,更别说扑面而来诱人香味儿啦。

阳光很温和很清静,照着石桌上的一盘炒青菜,一盘炒茄子,还有一碗小米汤。

不知道妹妹怎么想,我在心里念叨着,能这样坐着吃一回,就不枉此生了。

我和妹妹躲在离石桌不远的厦子屋门帘里面。多亏南蛮子当年盗宝时,没把里面可以看外,外面看不到帘子里面这一宝盗走(长辈们的故事传承),要不,别说让父母丢了最其码的礼仪,我们肯定看不到也闻不到这神仙一样的生活享受了。

“工作员儿”是“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公有“计划经济”社会体制下的一种管理模式中的上下级联络员,他的任务是落实公社下达到生产队的农作物种植计划、督促落实农田管理措施、收获后的每种作物的单产统计及完成公粮上交。

每年“工作员儿”春播、三夏(夏收夏种夏管)、三秋(秋收秋种秋管)都会派驻到生产队,吃饭派到农户,干部们信任的家庭一家一天轮着管。“工作员儿”在谁家吃饭一顿饭生产队补小麦一斤,“工作员儿”吃一顿饭掏四两粮票三角钱,全国粮票省内粮票都行,不过全国粮票去粮店兑带油,省内粮票没油,“工作员儿”大多给的都是省内粮票。

我当时特别喜欢我家管“工作员儿”饭,因为,不可能“工作员儿”每回馍菜都吃完,如果剩下,只要我在,母亲肯定会让我吃一点儿。当时我和妹妹们躲在帘子后面,就是为了等“工作员儿”吃好后走出我家大门,那时候,就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

回过神来后,我摇了摇头,又开始了没有什么目的的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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